她结束拍摄,匆匆将戏服换了,脸也没顾得上洗便打了车往市区赶。到了电视台,南希已录制结束,正在休息室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助理也不知道哪去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
南希没耐性,等待让她焦躁,看到气喘吁吁的姜槐,正要发脾气,猛地又收了回来,指着她的脸:“你……你这是怎么了?”她的额上豁了个口子,好几厘米,血已经干涸,但看起来仍有些可怖,不仅如此,她卷起的袖子露出的皮肤也有大大小小的好几道口子。
姜槐先是一愣,后知后觉明白了刚刚为什么出租司机一直欲言又止,忙道:“刚刚跑得急,忘记清洗。”
姜槐是武行,这样的拉伤碰伤摔伤对她来说习以为常,这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比起很多前辈,她还算幸运,入行后受过最重的伤也不过是拉伤韧带和轻微脑震荡。
姜槐的淡定让南希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大惊小怪,在片场,武行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比这种严重的多了去,听说去年有个武替还在拍戏时意外去世。
她也明白这是他们的工作,风险难以预计和避免,可看到每天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受了伤,南希的心情不免受到了影响。
但当事人却毫无知觉,完全不明白南希为什么突然沉下了脸,伸手挠了挠伤口,手背却被南希狠狠一拍。
“挠什么挠,会留疤。”
“有点痒。”
“痒也别挠,去医院清洗一下。”
姜槐直截了当拒绝:“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拍了一天的打戏,姜槐很是疲惫,刚上车的时候她还努力撑着头,慢慢地还是忍不住靠在了椅背打起了盹。
南希顶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喂!”
姜槐猛地睁开眼睛,拳头已握紧,发现是南希后才陡然松懈:“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缺钱?”
姜槐摇头:“还好,我的收入还可以,还有单……你舅舅给我发工资了。”
南希原本想说,那你一个女孩子别做这一行了,这么危险,话到了嘴边,却逐字咽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上帝,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主宰和干预他人的人生。况且,男女从来都是平等,姜槐的身手不比男人差多少,工作态度比许多男武行还要认真,她这样说,未免是看轻了她。
姜槐见南希沉默,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换个姿势继续休息。
南希又突然开口了:“这几日我工作不多,也没什么危险性,那个变态似乎也消停了很久,你忙你的,不用跟着我。”
的确,最近那些恐怖的礼物没有再出现,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可疑人物也没有再来,可变态一日没有揪出,危险一日不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