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
杨少冬扬着笑容,“那我就送你到公交站台。”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公交站台离这儿也不远,步行大概两三分钟的时间。所以,她便没再拒绝他了。
百米之外,有一行人,正前行着。
很快,就有人出声了,指着前头:“哎,那不是淮哥前天带过来的女生么?怎么旁边,还有个男的?”
众人纷纷望过去,一瞧,可不是嘛。
秦淮也看了过去,距离这儿不远的前边,有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往下看,连出的步伐都是一致的,他心头有些不快。
闷闷的,像压着块石头。
有人为她开脱,“可能……可能是朋友吧,一块出来玩的。”
就两人?他垂着眼皮,手往裤兜里摸,想抽烟了。可一摸摸空了,烟没带!
这下更恼火了。
一伙人都在看他的眼色,见他阴着一张脸,暗呼不好。然后,大家伙又各种绞尽脑汁地给林檬旁边的那个男生,安各种身份,比如亲戚、同学、邻居……
张启说:“看他们俩都背着书包,可能只是约着出来一块学习的,应该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
“我看也是。”
“我也这么觉得。”
男的聒噪起来,也没完没了的。
“够了!”秦淮不耐烦起来,甩出这么一句来。
一群人,都十分听话地闭上嘴,温顺得跟羊犊子似的。
眼见那俩人,越走越近。
秦淮手一挥,发话了:“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再过去,记得给我留台机子。”
在场的人,七嘴八舌的回他:“知道了,淮哥。”
一伙人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街走。
秦淮站着没动,就杵在那,等着那两个人走过来。
林檬头一抬,就看见了他。
总有些人,就算是被丢在茫茫人海里,你也能一眼就捕捉到他的身影,像自带光芒。而秦淮,就是属于这一类人。
张启一群人转弯,拐入一条偏僻的巷子。巷口硬生生截住视线,很快没了他们的身影。
她走到他跟前停下来,打了声招呼。
他淡淡的“嗯”了声,看起来情绪不高。
杨少冬看他两眼,然后偏着头问林檬:“他是?”
林檬回他:“一个朋友,叫秦淮。”
“噢,”他了然,“朋友啊。”
秦淮下颚收紧,目光寒冷:“那你呢?你是谁?”
“我……”刚开了头,话就被一旁的人截去。
“同学。”她说。
“噢,同学啊。”秦淮把这句话说的抑扬顿挫,语气充满挑衅且夹杂着一丝不屑。同学比不上朋友俩字,念及此,他脸色稍微好了些。
杨少冬也不争着辩解,只是笑眼看他。
这可真够叫人上火,秦淮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吊着眼。
火/药味渐浓。
“林檬,我们不走么?”杨少冬这一声,犹如冬日里冰面上骤然裂开条细缝,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