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尽头有个出口,平时都锁上了,你带着大家从里面走,千万别再出来了。”
七喜的脚步进去了一点,又转过身来,他的眼睛似乎要冒出泪来,他看着王司傅,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
“梦姐她,是不是出事了?”
王司傅的眼前映出桑罗的那番话,他的脸抽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摆了摆手,对七喜喝道:
“没有,你梦姐福大命大,她一会儿还要来帮我呢。我说了,我有安排的。”
七喜信以为真:
“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行了,快点走吧。别再磨蹭了。”
王司傅用力将七喜推入地窖门内,七喜用尽全身力气探出半个身子对王司傅喊道:
“师父,你和梦姐一定要好好的,完事之后,我请你俩喝汽水,我家超市随便喝,不要钱。”
“行了,这福利给你梦姐就行,我怕蛀牙。”
王司傅猛的一拍七喜的肩膀了,低沉说道:
“你也是大孩子了,从今往后,要懂事。”
他用力将七喜的全身推进地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地窖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众人在跟着七喜向里面走去。
王司傅看局势稳定了,他在理发店的大厅中间就地蹲下,似乎在找着什么。
前因后果纠葛在一起,不知怎的,他此刻的心情特别复杂。
顾梦梦也罢,七喜也罢,桑罗也罢,欢喜村也罢,这莫名起来的蘑菇疯魔病也罢,凡此种种,都搅的他心头乱到不行,快要煮成一锅粥了。
没错,往昔平静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心里似乎有个声音也在告诉他:
这一切,快要到终点了。
桑罗说的没错,他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
当再度恢复的意识的时候,他就是孤身一人出现在了欢喜村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留在这儿,但是村民们集体对他感恩戴德,他们告诉他,正是由于他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才将整个欢喜村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了出来。
全体村民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愿意一生一世的照顾他,也希望他继续留在这里。
他感到莫名其妙,因为村民们说过的事,他一件也想不起来了。
自己应该是有异能在身的,可是因为失忆的关系,这法术也恢复的断断续续,时灵时不灵。
为了留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也为了能够有个吃饭的活计,他开了这家理发店。
每天中午要午睡,周六周日不开店,心情不佳的时候不开店,就是这样随性的作风,这家理发店居然还能在欢喜村开下来,只能说各位村民对他实在爱的深沉。
此后,他的日子平静如水,还收了七喜这个小机灵鬼做徒弟。
他母亲似乎常年在外,并不着家,只留下了可乐超市给儿子,一日三餐,日常生活还是没问题,过得去。
王司傅觉得这孩子跟自己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于是对他格外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