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要紧,任何时候病了都不用怕,只要我们愿意被医治就好。
我回去寿昌宫,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得去找妹妹了,最好让她也能好。
我回去寿昌宫的时候,寿昌宫正殿里有一阵阵的笑声,不晓得有什么好事儿,能叫他们这么高兴?
宫人正欲朝我行礼问安,我对他们摆摆手,叫他们安静退开。
我靠近门边,里头的笑声越发响亮,欢快的气氛简直盖不住。
我小声问宫人,“谁在里头啊?”
“是纪家人来了,今早皇后娘娘带着公主去道歉之后,纪家夫人带着纪家小姐觐见呢。”宫人说道。
我眯眼往里看,恰看见两三个身影往外走。
我赶紧退了好几步站定,假装自己刚过来的样子。
先出来的是我妹妹,后面跟着纪文的妹妹和宫女。
我盯着妹妹。
她看了我一眼,却没吭声,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去。
我心底钝钝的一疼,“糖糖……”
我想喊住她,她却抓着纪文的妹妹,快步跑走了。
我愣在原地,胸口疼的呼吸困难……原来顾先生说的对,有时候,治病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的。
但种下病因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冲动只之时毫不顾及的怒火……怒火会伤了别人的心,更会灼伤我们自己。
这种灼烫的伤,却是没那么容易愈合的。
我想跟妹妹道歉,可她却故意躲着我。
我的“病”又有复发的趋势,我琢磨着,我虽有错,可毕竟是她犯错在先。我都已经放低姿态,要跟她道歉了,她反而端起来,不肯见我?
我也不再刻意找机会,寻她说服软的话。
反正我是她哥,她能一辈子躲着不见我吗?
这么过了两三日,纪文已经彻底好了,本来那条小蛇,咬的也不是多么厉害。
他好了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谢恩。
先前他娘已经带着他妹妹来过了,但这次他得亲自来。
纪文来了,我觉得我的机会也来了,正好把他和我妹妹叫道一起,我们三个当面把话说开了,也许这个关系就恢复了。
我去了寿昌宫,在正殿了却没看见纪文,也没看见我妹妹。
我狐疑,转道去妹妹的殿中。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人说话,“纪文哥哥对不起,我娘教训过我了,她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样不怕蛇,不怕虫子,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觉得那些很好玩儿,很有趣……我不知道别人怕它们,因为我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怕……”
他们当然都不怕,那是被她打小练出来的!我腹诽。
“阿娘说,我小时候,被毒针伤过,反而有了好处,一般的毒虫,对我都没用……我以为大家都一样。”她委屈的声音听起来很软,很萌。
我忽然想抱抱她,告诉她对不起,哥哥也不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我不该以最坏的心思猜测她。
我欲抬脚进门,但我想做的事,却有人替我做了——纪文!纪文他竟然轻轻的抱了抱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