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却还牢牢的躺在地上。
“不对不对……从地下起上来的时候,也是八个人。八个人能从那么低的地方拉上来,现在搁在肩膀上,十二个人抬不起来?这事儿不对!”司天监的官员,已经涔涔开始冒汗。
萧煜宗拧着眉头,“她不想走吗?我会不会做错了?”
严绯瑶赶紧握住他的手,“别胡思乱想啊?若真不想走,放回去就是。”
萧煜宗点点头,“那朕与她……说说?”
看着他怪怪的表情,严绯瑶也浑身不自在。
“圣上一身紫气,阳气太正,还是我与母亲说吧。”她笑了笑。
她原先不是傻大胆儿的人,但宝剑锋从磨砺出,胆子也是从惊惶中磨练出来的。
严绯瑶见多了古古怪怪的事儿,这会儿已经不晓得害怕了。
她缓步上前,对那棺椁福身行礼,“母亲,孩儿不孝,以为您遗愿未曾完成,便想要尽儿女的本分,想要帮您完成遗愿,若是惊扰了您的安歇,求母亲原谅……”
严绯瑶的话还没说完,那棺椁却晃动起来。
站在棺椁四周,要抬棺椁的青壮年,霎时间吓得脸色青白,哇哇叫着向后退去。
萧煜宗阔步上前,一把将严绯瑶拉到他自己身后,他张开双臂挡着她。
严绯瑶却低头看她的手腕,“是艳姬!”
她太熟悉这个力量了,艳姬每次出现的时候,她的手环都有此反应!
“艳姬?”萧煜宗皱眉嘀咕一声,“这既是我生母的墓,她来做什么?”
“妹妹,父亲老了,你我便是巫祝了!”棺木里忽而发出声音。
听起来是少女的声音,说话的女孩子应该不超过十五岁。
“鲜族不需要两个巫祝,姐姐留下来吧,我想出去看看……”另一个女孩子笑着说道。
“外面很危险,爹爹说,外头人心诡诈,妹妹你这么单纯,出去了会被人骗的!”头一个女孩子急声劝阻,“特别是……”
她压低了声音。
“特别是外头的男人,油头粉面,油嘴滑舌,却当真是口蜜腹剑!”
棺椁里传来两个少女的对话声。
一直没瞧见人,只有天色越来越黑。
妃陵里刮过一阵阵的风,夜里的风凉,把人的鸡皮疙瘩全吹起来了。
守着坟茔四周都有宫人侍卫,只是这会儿安静的像是整个坟茔里空无一人似得。
萧煜宗与严绯瑶离的近,也听得最清楚。
严绯瑶喃喃自语,“怎么我觉得这话音……这么熟悉?”
“不怕的,姐姐不是总说,傻人有傻福吗?”
“你就是傻,从来不晓得防备人!”
女孩子笑,“姐姐放心,我有傻福的!”
“骊姬,你当真要走?是不是为了我?为了不与我争夺巫祝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