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与后宫不应该分清楚么?这是谁的意思?”萧煜宗冷笑反问。
夏侯太后喘息一声,“楚王爷误会哀家的话了,哀家的意思是……母子之间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皇子七岁离开其母,独掌一宫,就是要让皇子心性独立,不要受其母影响太深,得把自己的身份与其母分的清清楚楚,太后是不明白太祖皇帝的苦心?还是质疑太祖皇帝做事不对呢?”萧煜宗竟然寸步不让。
夏侯太后脸上挂不住,她再大岂能大得过太祖皇帝?她被堵的哑口无言,仗着自己是女人想在萧煜宗面前撒泼耍赖,却又不敢。
她只得寒着脸退了一步,“还望严司殿分拣之后,及时送还。”
严绯瑶正要答应,萧煜宗却冷笑一声,“人在这儿被太后驱使还不够,人走了太后竟还要榨取前朝宫女劳力。”
夏侯太后眼皮子一跳,他叫人把药材装走,不是这个意思吗?她逆着楚王的话说不行,这顺着他的话说,怎么还是不行?
“罢了,不走了。”萧煜宗抬了抬下巴,“铺毡布,把药材倒出来,就叫严司殿在这儿分拣完。”
沈然实诚,当真就叫宫人去取毡布来。
夏侯太后身边的宫人却是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冲太后耳语,“前朝圣上和大臣们都在等着楚王爷过去好开宴呢……”
夏侯太后脸色微变。她这边耽搁太久,前朝势必要问起来。
原本只是她与楚王的个人恩怨,闹到前朝,弄得人尽皆知,不知道又有多少不怕死的文臣言官要参奏,说她后宫干政。
即便她与萧珩再怎么母子情深,架不住日/日的消耗呀!耳边参奏的声音如潮,萧珩若也烦了她,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楚王真是玩笑话,既是圣上要召严司殿去伺候,哀家怎么能霸占着御前的人,不叫她过去呢?”夏侯太后僵着脸,扯着嘴角,笑比哭还难看道,“这些药材,都送给严司殿了,权当感谢严司殿帮忙分拣。”
严绯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错愕抬头。
管库房的宫女也吓了一跳,倒吸冷气的声音叫周遭的人都听见了。
那一大袋子的药材,不是价值多少的问题。有些陈年老药是千金难求,可遇不可求,买也买不到的……夏侯太后就这么送给她了?
夏侯太后迎着严绯瑶惊讶的视线,眼皮都在跳,她现在一眼也不想看见这女孩子!
“送楚王。”她牙疼般撇着嘴角扭脸向永宁殿走去。
严绯瑶仍旧不敢相信的看着沈然手里提着的一包药材,心中压抑不住兴奋之情……等她把那些药材全都分拣完,手环的星星格说不定就能满了吧?即便不满,她也摇身变成“富婆”了,不是钱财上的富裕,乃是大踏步的靠近了她将来想开一家药铺的理想呢!
她不由向萧煜宗投去感激的目光,却在萧煜宗的眼睛里,发现了一抹戏谑之意。
她略有狐疑,未待分辨,夏侯文婧却是从太后身后那一群宫人中脱身出来,快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