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再次听闻她的消息,竟会是这样的境况……上吊自缢?是秀女里头有人欺负她了吗?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被她家里的丫鬟发现,人倒是还在,只是……”
“只是什么?”严绯瑶不由发急。
“只是一时还没醒……”太监怯懦回道。
严绯瑶恨不得插了翅膀飞过去看看,毕竟是她在宫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且这朋友为了维护她,不惜一再得罪纪玉婵。
她猛地转身,准备去向圣上请求探望,一转身,却差点撞在王国安的鼻尖儿上。
“王公公?”严绯瑶赶紧退了一步,微微颔首。
“这事儿你不要搀和。”王国安压低了声音提醒。
严绯瑶猛地抬头,皱眉看着他,“为何?”
“这个时候突然上吊自缢,你说是因为什么?”王国安反问。
严绯瑶垂了垂视线,坚定道,“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总之是一条命,且是婢子在寿昌宫时候的朋友,婢子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置若罔闻。”
“朋友?”王国安轻哼一声,朝她迈近一步,压低的声音透着讽刺,“寿昌宫里的秀女,岂有真正的朋友吗?只有利益与敌人。”
“公公这话,恕婢子不敢苟同。”严绯瑶轻声回道。
王国安盯着她看了一阵子,“我话已至此,该提醒你的我提醒了。你若找惹了麻烦……”
“绝不带累公公。”严绯瑶福身说道。
王国安抿了抿嘴,严绯瑶越过他身边进了殿中。他兀自嘀咕道,“怎么性子这么执拗,还真是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王国安等了片刻,又朝寿昌宫的太监多问了几句才进得殿中。
他进去之时,只见严绯瑶正跪在御案底下。
萧珩脸上喜怒莫变。
“圣上若是听闻过那一场马球赛,或许知道,当时婢子与吴家小姐正是同一队的。”严绯瑶声音清脆,透着坚决,“我们不说并肩作战,也是荣辱与共,如今她出了这样的事,不论是自己心思走偏,还是受他人欺负,总之是受辱的事儿。婢子不愿她独自受旁人指指点点,仍旧愿与她同辱同荣。”
萧珩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打量探究。
“朕以过了弱冠之年,也见过了许多人。世上多得是锦上添花,却少有雪中送炭。你这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小宫女,竟然有心思去关心旁人,真是实属罕见。”
严绯瑶闻言,诧异的抬头看向萧珩。接触到他的目光,她才猛地低下头去。
“怎么?朕说的不对?”萧珩心情似乎并没有收到“秀女自缢”的影响,仍旧平平淡淡,还有心思逗弄他的小宫女。
严绯瑶摇了摇头,“婢子怎么是朝不保夕呢?婢子可是御前的宫女呀,这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婢子呢!就连后宫的娘娘们,说不定也想跟婢子换一换,能每日见得天颜,她们不知有多开心呢!”
萧珩微微一愣,忽而大笑起来,“你看她,才来御前几天,竟都学会油嘴滑舌的奉承了!必是你教的吧?”
被圣上目光扫过的王国安连忙拱手躬身,“奴才冤枉,严姑娘天资聪颖,必是自学成才。”
萧珩笑的更是开怀。
严绯瑶看气氛不错,连忙再次请求,“还求圣上准允婢子前去探望,婢子不会耽搁许久,只告假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