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没说话,自顾自地拆开创口贴贴在伤口处,然后重新把衣袖挽好。
“不是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她淡淡地说着,而后当着他的面,没什么避讳地挽起裙摆,露出红肿的膝盖。
江易锴蹲下.身,二话不说抢过她手里的创口贴,低声地问道:“我还以为你在卫生间哭是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温眠微顿,看出了他的意思,“你以为我后悔了?”
“……”江易锴第一次在她面前哑口无言。昨天要不是受刺激喝多了酒,他也干不出那等勉强人的事。他以为她过了一夜后悔了,偷偷躲在卫生间哭,心中难免恼怒和烦躁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拿棉签拭水擦去伤口旁的血丝,然后拿起一张创口贴轻柔地贴在上面,脸上的表情紧张又惶恐,眼眸不住地往她脸上看去。
温眠始终低垂眼睫,仿佛没有看见他那副样子,贴完创口贴,她话也不说地径自回到卧室,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
“现在就去机场?”她站在行李旁,淡淡地问他。
江易锴理亏,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只短短几分钟,这两人之间的状态竟完全倒了个儿,阮助理难得罕见地看见自家老板明晃晃地对温大小姐献殷情,可惜大小姐理都不愿意理他。
直到下午上飞机,温眠和江易锴没有说过几句话。
江易锴大概后来也觉得烦了,没有说话,低头翻着飞机上的杂志。
温眠闭上眼开始补眠,恍恍惚惚间,忽然听见身旁的人向空姐要了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低声嘱咐空姐不要再过来打扰他们。
她的眼皮动了动,复又陷入一片安静。
——
航班在凌晨抵达彬城,经过一番劳累,两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稍稍亮。开门进去,温眠发现李姨已经起来,在厨房淘米煮粥。
三人看见彼此,纷纷一愣,还是温眠最先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对李姨说:“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李姨尽量把视线从江易锴身上挪回来,小声地说:“你不是说过什么时候到家吗?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来给你们煮点粥。国外的东西肯定不好吃。”她笑了笑,注意到温眠的表情,忙说,“我年纪大了,睡不久,以前都是这个点起来的。”
“你们先回房间补个觉吧,这粥我先煮了,睡醒了再喝。”李姨说着动作迅速淘起米,摆摆手赶温眠去睡觉。
江易锴落在后面拿行李,她不敢和他对视,只是小声地嘱咐了一句,“今天我都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
江易锴一怔,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这几天辛苦您了。”
李姨有些受宠若惊,出神间,他已大步走进主卧。
温眠去温钰房间看了她一眼后,很快回到房间补觉。
刚一睡下去,床头的手机剧烈地振动,大有不接电话不罢休的趋势,她看向身旁躺着的人,只见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