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喝醉了,抱着她的腿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大哭,还逼着她保证绝对不会忘了他,更是夸下海口,等到他功成名就马上封侯那一天,他一定会回来娶她,让她千万不要嫁给别人。
齐月盈听了哭笑不得,但也还是像过去那样,拍了拍他的狗头,说了一堆安慰他的话,并再次叮嘱他,去了北疆战场,万事都要以他自身的安危为重,没有军功不要紧,不能马上封侯也不要紧,他平安归来才是最要紧的。
到底是相伴了五年的小伙伴,现在骤然分开,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别会不会就是阴阳两隔,齐月盈心底也是酸涩一片,几次落泪。
常远一见她哭,倒是马上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指天誓日的向她保证,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绝对不会缺胳膊短腿让她心疼。
该说的话都说尽了,齐月盈又送了一个护身符给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把他送走。
常远去了北疆,对外只说是皇贵妃身边的总管太监常远病逝了。这只是一件小事,并没有过多的人关注。
除此之外,第二件事,就是和贺璋一起入股哈奇斯商队的事。
齐月盈和贺璋商量了一下,两人各自拿出了一百万两,哈奇斯则各自出让给了他们两成股,由此,齐月盈也算是第一次有了自己赚钱的途径了。
齐月盈与贺璋入股之后,哈奇斯就像是拿到了在大周国境内的通行谕令一般,畅通无阻,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找哈奇斯的麻烦,哈奇斯从西域带来的货物也全都以超出预期的价格卖出,同时他还在大周采购了大批的货物,但他并不是启程回西域,而是会顺道南下,去趟南蛮东夷,在海边与商船交易,最后绕一大圈,再回西域。
哈奇斯走到哪里就把生意做到哪里,这样的人生也不失为一种精彩。
自常远和哈奇斯都离开后,齐月盈难免有些郁郁寡欢,程昊觉得娘娘伤怀一定是因为小常公公病逝的缘故,于是他又绞尽脑汁做了一堆讨喜有趣的小玩意哄她开心。
贺夫人也在想法子哄她开心,她觉得齐月盈的情绪不高,很可能是在行宫里憋的。人要想健康快活,就得时常出去走动。只不过自古女子就被礼法约束,就算是娘娘这样的身份,也照样不能随心所欲。
可是既然娘娘都已经住到行宫里,那就不用再守着那些宫规戒律不知变通了,反正齐月盈也从没把那些规矩放在眼中,于是她拉着齐月盈微服出去玩,她爱听戏,自然也就时常带着齐月盈去她最喜欢的戏楼里坐坐。
齐月盈每次去都是和贺夫人一起坐在雅间里,大堂里坐着的都是普通的百姓,与她们之间并无妨碍,有时候听着那些大堂里的客人叫好鼓掌疯狂打赏,她倒也觉得挺有趣的。
两人一边听着戏,一边闲聊。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说起了那天她千秋宴上的事。
“说起来,那个叫阿乐的女孩子,就是专程被伯爷带去给你敬酒的那个,她是你家副将的女儿吧?”贺夫人问。
齐月盈点头,“阿乐的父亲很得我父亲器重。所以父亲也把阿乐看做女儿一般。”
“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也是亲戚,所以我也就不绕圈子,直接和娘娘明说了。那天你离席之后,那个阿乐居然自己厚着脸皮去给皇上敬酒,皇上还连喝了三杯,可真是给她天大的脸面了。你是没看到,当时云嫔的脸色都要绿了。”贺夫人回想起那时的场面,都觉得忍俊不禁,“总之我看那丫头不是个安分的,娘娘还是要谨慎小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