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姨心里,那些曾说过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多了去了,等到她们自己都赚得眼红了早就忘了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说法了,到那个时候都不用自己去劝,就自己接活了,所以薛姨是不带半点迟疑的就给答应下来的。
过了一日,薛姨果真带了人过来。一位刺青的老师傅,和一名稍有年纪却宛如良家贤妻的妇女。那妇女进了门,阿紫、阿罗便迎了上去,唤她“桃娘”。
不用解释,单从这名字上跟她们之间熟悉无比的关系中就可以猜测出,她们口中的桃娘,当年应该也是在薛姨的花楼里生活过,花名应该也就是和桃花有关。薛姨领着桃娘进了门。
薛姨:“娇桃,来看看我新收的美人。”
娇桃只看了鱼儿一眼,便叹道:“还是薛姨厉害!这姑娘长得可真是国色天香,这日后啊若让那些达官贵族只稍看上一眼便要误了终身了,那些平日里压制薛姨花楼的对家可就再没生意罗。”
薛姨:“还是娇桃的嘴甜,日后啊还有劳你将自己的毕生舞技传授给这姑娘,薛姨我绝不会亏你。”
娇桃:“娇桃自然全力以赴,要不是薛姨同意我夫君将我赎了身子,我啊,这辈子都没个着落呢,这一身没多大本事,就会了这么些舞曲,当然不能就此白白浪费了去,是不,我看这姑娘的容貌身姿啊,当她学会了几分,定当一枝独秀。”
薛姨:“那是那是,要不然我这些银子可就白花了,我那个心疼哟。”
娇桃:“好了,薛姨,你那些银子啊都堆成山了,不用可占地方了。”
薛姨:“可别取笑我这老太婆了。你我许久未见,到院子去叙叙旧,让师傅留下了吧。”
娇桃:“薛姨说的是。”
薛姨同娇桃出门到院子里坐去了,阿紫跟着出去泡了茶,阿罗留下来伺候鱼儿姑娘。刺青师傅看着鱼儿姑娘这般盛世美颜,微微哀叹。
刺青师傅:“姑娘何故如此想不开要给自己扎这些没必要的痛苦呢。”
鱼儿:“师傅但管下手吧,这些痛苦算得了什么。”
刺青师傅:“哎。不知姑娘请我前来是要在哪纹上什么?”
鱼儿姑娘伸出右手,卷起衣袖,手背上数不清的刀痕瞬间暴露出来,一道一道,仿佛依稀看到往日被隔开的痕迹,简直触目惊心。刺青师傅看到,大吃一惊。
刺青师傅:“天下竟有如此狠心之人啊!”
阿罗在一旁插嘴道:“相比姑娘身上的伤,这算小的了。”
鱼儿:“阿罗,休得多言。”
刺青师傅摇摇头,倒吸一口凉气。
鱼儿:“师傅可否延着我手背上的刀疤纹上彼岸花?”
刺青师傅:“彼岸花?!这黄泉之花可不吉利啊,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鱼儿:“无碍,我已于黄泉之路上走过几回,几遭生死,怎还会介意这人生凶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怎是几句吉不吉利的闲言碎语就能左右得了的。”
刺青师傅:“那好吧,既然姑娘早有决定,老奴定当为姑娘纹上世间独一无二的彼岸花,期间疼痛,还望姑娘多加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