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话音刚落,人已经冲到了一楼, 拔腿往门口奔去。
夜已深,路上来往的空车很多。南溪运气好, 一出门就拦到车了,她顾不上陆行简, 朝他挥了挥手。
出租车疾驰而去。
陆行简停下拨电话的手,磨了磨牙槽,打车走了。
跟踪人这事,用好了是关心, 用不好就是变态。陆行简在车上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让司机掉头去“荷bar”。
这个酒吧他查过,是个音乐酒吧,看起来挺正规。可再怎么正常, 它也是个酒吧,一冉还是大学生。
陆行简一抬头,冲司机说了一句:“师傅掉头,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深夜里,两辆车开得飞快,南溪听着窗外呼呼的北风,脑门都急出汗了,恨不得出租车此刻长了翅膀,能直接飞到酒吧门口。
好在,一路畅通。
南溪提前准备好车钱,车刚停稳,递车费、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酒吧内音浪强劲,震耳欲聋,说话基本上都得靠喊,扯着喉咙喊的那种。
南溪费力地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挤出了一身的汗。酒吧温度高,其他人都穿无袖,她一个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一冉乖巧地趴在酒吧柜台前,柜台里一个长相斯文的调酒师边忙着调酒,边应付那些试图跟一冉搭讪的人。
就这么一眨眼功夫,就有好几波人上前搭讪,南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多谢您帮忙照应。”南溪认真说着感谢。
“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我只能保证她在我店里不出事。”调酒师看着斯文,离得近了,才看见他一双手臂肌肉力量。这身板,估计也没几个人敢惹。
南溪又多打量了一下,酒吧老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没有一点纹身,不像玩音乐玩酒吧这类人,要穿上正装就是一副精英模样。
“老板正能量,多谢。那我们先走了,不用核实我身份吧?”南溪扶起一冉。
一冉弯过头靠在南溪肩上,含糊不清叫了一声:“溪溪......”
滚烫地眼泪砸在南溪脖子上,心疼死南溪了。
酒吧老板笑了笑,没有说话。
喝醉的人尤其重,南溪好不容易把一冉的大衣给她穿好,一肩还挂着两个女士包,碍事得很,包包的链子总是滑下来。
南溪没办法,把包包往脖子上一挂,扶着一冉往外走。
酒吧这条街越晚越热闹,门外齐刷刷停了很多车,旁边有代驾的,也有等客的出租车。
南溪前脚刚走,酒吧后脚进来一个男孩。
“磊儿,喝口水,你演出的时间快到了。”酒吧老板递给刚进来的男孩一杯果汁。
“谢谢哥。”袁磊一屁股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熟门熟路地羽绒服、毛衣脱下来卷在吉他盒里。
“咦,这是什么?学生证?”袁磊看着脚下那个泛着白光的四四方方一个塑胶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