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薛叔叔看着我,表情严肃,“有什么说什么。”
薛叔叔虽然跟我爸是老战友,但是他跟我慈祥的老爹不一样,每天都板着个脸,我和薛然从小就怕他。
不过我还好,最起码薛叔叔不会揍我。
以前我和薛然一起惹祸的时侯,我总是罚站的那个,薛然就是挨揍的那个,我俩混世魔王,看到薛叔叔,跟小鸡崽子见着老鹰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然而现在我却能哆哆嗦嗦的拉住薛然的手,像跟他们公开我们已经搞在一起了一样,低着头瓮里瓮气道:“他没欺负我,我们挺好的。”
这句话不像是回答薛叔叔的问题,反而好像是自己再说给自己听。
薛然一直都想着法儿疼我,他又怎么会欺负我呢。
一直像樽雕像的薛然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满是错愕。
一分钟后,薛叔叔率先转身回房间。
薛阿姨抽了张纸给我擦了擦眼泪,瞪了薛然一眼,跟着薛叔叔回了房间。
随着主卧房门被关上,客厅陷入了一种十分尴尬的迷之沉默。
我讪讪地把手松开,却被薛然反握住。
“不能反悔。”
薛然一改刚才攻天攻地的鬼畜架势,转眼变成了挨了打之后委屈巴巴的单纯少年。他的眼睛里水汪汪的,像罩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眼底真正的情绪。
“不能反悔的。”他喃喃地重复,另一只手也附了过来,像是小孩子像家长撒娇要糖吃,就差来回的摇一摇了。
本来想强行把手抽出来的我,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疼不疼?”我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他的左边脸上清晰的印着几道手指印,已经凸起来了。
“疼。”薛然小声的哼唧道。
“活该。”我虽然这么说,却心疼的不行。
想到刚才薛然放下的狠话,我突然有一种认栽了的感觉。
窝边的胡萝卜也不是那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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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七我妈喊薛叔叔一家子来家里吃饭,几个大人吃完饭去客厅搓麻将,剩我和薛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薛然跟堆烂泥一样歪头靠在我肩上,我手里剥着小蜜桔,完事后把橘瓣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自己嘴里,一半往薛然嘴边递过去。
薛然伸着脑袋,张口把这半个小蜜桔叼走。
“太凉了,少吃点。”他吃完了还反过来教训我。
我不搭理他,又拿了一个继续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