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时陈尧将方导扶进车里,回过头来问:“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我握着手机,始终低头:“不用了。”他只是客气,我又何必得寸进尺。
逾越的事情一次做一件就可以了。
舍友唐悦从床上探出头来,见到是我,松一口气:“我还以为小偷呢?”
“你又在看恐怖小说吧。”
唐悦重重的应了一句,随口问道:“今天拍戏这么晚结束么?”
“对啊。”我说,疲惫的瘫在椅子上。过一会儿调出微信界面,点开与陈尧的对话框,写道:“送方导到家了吗?我到宿舍了,晚安。”
报备一样。我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回复,所以放下手机,晃晃悠悠去卸妆洗漱。等再回来时,却瞧见屏幕上躺着陈尧的一句话。
“晚安。”
我不由得轻声笑起来,心道这人修养还真是好,到底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人。也不作回复,闭目养神去了。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样早早来到片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也在旁边帮忙。
“小姑娘啊,辛苦你了,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啊。”有场记对我说。
我面上需得作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摇了摇头,话都不说一句。讨人喜欢的本事,我从出生就开始努力学习。
收拾一会儿,人稀稀落落的来齐了。今天我的戏份并不重,就拿起本子到旁边蹲着看方导粗声粗气的指导沈关的动作。旁边清冷的女声响起:“你很有演戏的天赋。”顾楠不知不觉走到我身边,海盐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嗅了嗅,是我妈妈曾经用过的一款。她攒了很久的钱。
“我是从小在剧组呆着,熟练了而已。”
“我也是从小被送到剧组的,”她开口,让我诧异,因顾楠平日在剧组并不是一个热衷讲话的人,“我今年二十七岁,但在女明星里已经算老的了。”
我只能以点头作为回应。
“这个圈子说乱吧好像也乱,说不乱吧,只要你不乐意,好像几乎没有强迫你做什么。我演戏到现在,接的片子全是公司帮忙搭线、面试争取来的,不温不火至今,好像也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
“昨天是我鬼迷心窍了。”她最后叹息道。
我把这些话搁心里筛网似地过一遍,眨眨眼睛问:“昨天发生什么了?”
顾楠嗤笑一声:“倒是人小鬼大。”也不作更多的言语,和我蹲在一旁把沈关夸张的自白看了一遍。
我想想,用手机录下他夸张的肢体语言,发给了陈尧,后面补充一句:“你投资的戏,怎么样,有信心回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