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阑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稍稍解释了下:“可能是喝了安琪给我的那瓶冰冻矿泉水起反应了。”
这理由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大汗淋漓的时候,全身热气蒸腾的时候,一口气猛灌几百毫升又冰又凉的液体,譬如油锅里下冰、灶膛里泼水,哧!
不是扑你一脸的灰,就是冲出一屋子白茫茫的热气。
但是,你这也发作得太后知后觉了吧?
你这不是龙子龙孙的身体吗?
如此娇贵的肚子,那反射弧怎么会这么长哩?
真要是喝了乔安琪那瓶水遭了道,不该在当时篮球赛还没打完时就跑去厕所拉稀了几百遍了吗?
这都过了半个小时又一小时了,还偏偏在我将车开出了学校大门,刚刚遭遇好几个司机的叫骂,硬生生别了人家才挤入拥挤的车流时,你给我说你要窝屎??
好考验她的车技好不好?
还有哦,当着他的面被人骂“臭娘们儿!”“死婆娘!”她硬着头皮装闻而不听,面不改色,她容易吗?她也好面子的好不好?
所以,这如何不叫人生气?
所以静宜认为谢阑就是故意的。
听到他提出的无理要求后,静宜十根纤弱的指关节都攒得死紧,捏着方向盘似卡着谢阑的脖子。
“死小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你是不是消遣老娘的?!”
“我只不过是替你爷爷办事,你有本事找他发脾气去啊,你捉弄我有什么意思?!”
……
静宜在心里将谢阑狠狠唾弃千百遍。
那一双皙白的手紧得啊,整块手背上的皮肤都绷成了个绣花绷子,还能看见青筋在拉紧的皮下像冰层下的暗流在涌动。
她就这么绷紧面皮,偏着头努力盯着谢阑的脸看,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恶作剧的成分。
静宜十分怀疑,这个年过二十的男孩儿,身体里其实住着个八岁的淘气灵魂。
但是人也是十分的气定神闲:“说好的是今天之内去看他,太阳尚未落坡,我不会食言,你只能怪自己来得太早了。”
哟,你还想要捱到日簿西山啊?
“我不是要赶航班吗?再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谢阑不说话,直接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
静宜气得发笑,点点头,“好,你智商欠费,我懂了。”
谢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