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处理时看到手心里整齐且深长的伤口很惊讶,在得知原因后更是惊得合不拢嘴,直叹小姑娘胆子好大。蒋兢南此刻心中的震撼绝不比医生少,看着温婉的小模样,分明已经害怕的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可是她当时哪来那么大的胆子,那么足的勇气敢徒手抓住刀刃?蒋兢南看着温婉坐在病床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里面都是泪,医生一边给她清创她就一边哆嗦,掉几滴泪珠。蒋兢南也不知道是该安慰她还是感谢她,只好伸出手,过去摸摸温婉的头顶。
温婉现在可真是后怕了,她当时用手握刀刃根本没多想,看着刀冲蒋兢南过去了,脑子一热,手快于脑的就犯傻了。现在手心的伤口又深又痛,幸好也只是伤到了皮肉,没伤到神经骨头,要是刀再快一点说不定会削掉几根手指,温婉越想越怕,眼泪断了线一样。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过来,轻柔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搓了搓她的发顶。温婉怯怯的抬起头,睫毛上沾着泪珠,看的蒋兢南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花木兰。”蒋兢南无奈的说到。
温婉被嘲笑了,自己也很懊恼,回想起来还真的是非常害怕,默不吭声的收回目光,抿起嘴角等医生处理好。医生给包扎好伤口,开了破伤风的针,蒋兢南给温婉拿着书包扶着她到诊疗室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一个拿着单据的小护士走了出来,叫道,“温婉,到你了。”蒋兢南托着温婉的手,要陪她进去,被护士拦下,“家长不要进去!”
蒋兢南和温婉都是一愣,温婉把受伤的手托住,正想和蒋兢南说自己进去,就见蒋兢南不理小护士,还是推着她后背要进诊疗室。
“这位爸爸,说了家长不能进,你家孩子也挺大了,让她自己进去就行了。”
温婉一点点焦虑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看着蒋兢南瞬间黑下来的脸,温婉想拿过自己的包,客气的道谢,“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进去吧。”
蒋兢南冷冷的看了小护士一眼,并没有给温婉书包,“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温同学!”
温婉打了破伤风的针,手也包扎好了,随着蒋兢南来到医院门口准备道别。
蒋承东陪同区长并没有前来,徐安也在公安局善后此事。蒋兢南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地上被背后恢弘的急诊大楼的灯所投射出的白光,后背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刚刚带着温婉忙前忙后根本无暇顾忌,现在走出医院的门,看着耀眼的白光,耳边响着急救车刺耳的警笛,旁边的绿色通道不断有从救护车上抬下的担架被推入,蒋兢南有一点恍惚,忘了时间地点,仿佛刚从身边而过的担架上的就是……
“蒋先生!”
温婉的声音将蒋兢南拖回现实,看着温婉好奇的目光,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得已经陪着那辆担架车走了很远,手里还抓着毛毯的一角。蒋兢南松开手,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然后牵起无一丝笑意的嘴角,朝温婉示意,自己则独自走在前方,周身的气质还是那样的冷冽桀骜,只是温婉看出来,他的脚步慌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