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昼现在只能把已知的这些讯息报告给戚腾,到时他们会安排计划来应对。
思至此,他拧了下车钥匙,发动车子。
玻璃上突然出现一只纤细的,且骨节分明的手。
叩响了。
林榣躬了躬身,一手挽了下齐耳短发,别到耳后去,一手又敲了两下他车窗户,显得很有耐心。
她那双冷眸杏眼,直直望着车内的男人。
面无表情的。
沈知昼眉梢一挑,朝她淡淡一笑,学着刚才跟林槐打招呼的样子,也同她打了个这么心照不宣的招呼。
然后,他一脚踩死了油门,车头一猛子就飙出去。
砰砰——
意料之中的,两声枪响响彻在耳后。
他后车窗玻璃“哗啦——”一下,应声而碎。
夏日慵倦的风挟着一股极不相衬的火-药味儿冲鼻而来。
他心底暗骂一声,连方向也没打,挂了倒挡,直接给车就又开了回去。
林榣看他车挂着半扇摇摇欲坠的碎玻璃退回来了,这才眯了眯眸,放下了手里的枪。
车身缓在她脚旁。
男人滑下她刚才叩过的那扇车窗,颇为吊儿郎当地笑着:“林小姐,打坏了你给我赔吗?”
她红唇轻轻一扯。
刨去平素的冷淡,眸间一点点有了些许别的情愫,淡声地说:“你不是要跑么?”
“我怕你再来一枪,我就没命了。”他只是如此说着,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惧意,“我还想活。”
“哦,”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冷,“原来你怕死?”
“怕啊。”他笑笑,“不过我知道的,你不怕。”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她凝视着他,不说话了。
他也是才惊觉,她的眉眼轮廓之间,和晚晚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