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薇忙完擦了擦手坐过来,顺手就把那难闻的熏香给掐了,顺着晚晚的目光望出去,“过两天就走了,赶不上花期了。”
晚晚歪了歪头,疑惑地眨着眼,“……花期?”
“罂粟花啊,”许凌薇平视那片荒野,苦笑着,“如果没遭洪水,花儿应该已经开了。我还带了单反想碰碰运气拍几张照呢。
晚晚头枕在膝上,撅了噘嘴,没作声了。
“晚晚啊。”
许凌薇看小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抬手给她拨了拨脸前的头发,柔声地问,“你现在能想起以前的事了吗?就是,爆炸前的事,关于你父母……还有家人,什么的?”
类似的问题,在最初的几年间总会被问起。
不光是许凌薇,警察偶尔也会为此亲自登门造访,甚至去医院做个检查,医生都会抓着她轮流盘问。
大人们态度咄咄,她胆子小,总怕的手足无措。
那时,沈知昼会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你们吓到我妹妹了,滚远点。”
他笑得吊儿郎当的,语气和态度却万分qiáng硬。
若是被bī得急了,他还会面露凶相,“没见她想不起来么?你们还问她做什么?”
仿佛纵使眼前有千军万马,只要他在她身前,她也可以丝毫不惧声色。
他带她出去买冰淇淋,走在路上,他会高举着冰淇淋故意不给她,问:“告诉我,你是谁?”
她连答几声“沈晚晚”,他满意了,她才能大开饕餮。
“你是沈晚晚,”他眉梢一扬,笑着看她,又问,“那我是谁?”
她抬头看他,甜甜地笑起来:“知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