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莫深站在空dàngdàng的楼道里,身上依旧是一身黑,与医院里白晃晃的一切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凝视着地面上的某一处,眼神微微放空,那双眸子不悲不喜,没有丝毫的波澜,平静……不,沉寂到了极点。
昏huáng的光晕穿过玻璃窗映照在男人的侧脸上,将那张隐在口罩下的面颊完美地切割成两个部分,一半是明媚,一半是yīn郁,竟然生出一种无法言表的诡谲。
凄厉尖刻的嘶吼声从他面前的病房里传出来,在空气中飘dàng,最终刺穿了他的耳膜。
他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一瞬间又恢复如常。
程景煊站在梁莫深身旁,小心而又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面色,仿佛他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嘶吼声终于停止,周围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病房门被推开,医护人员从里面出来。
“梁先生,病人的情绪暂时控制住了,不过……”
医生走到梁莫深面前,有些迟疑地开口。
“为了病人的病情着想,我看暂时还是不要……”
梁莫深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臂,打断对方。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只露出一只手。
手指修长如玉竹,骨节分明。
只是肤色较一般人要白一个色调,带着一丝病态的白皙。
程景煊明白他的意思,跟医生沟通。
最终医生勉qiáng同意。
“好吧,不过梁总千万要注意,不要再刺激到病人。”
程景煊帮梁莫深推开病房门。
梁莫深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跟普通的病房比起来,这间病房要宽敞明亮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病chuáng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侧首看着窗外,眼神空dòng,而又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