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轻滑柔顺,仿若她本人一般。因着今天婚礼的缘故,化妆师特地帮温渺将头发盘了起来,只用了一根小小的簪子别在脑后。
簪子在阳光下泛出点点金光,更衬得女孩肌肤如雪,就连化妆师也禁不住感叹一句。
只可惜簪子的主人并作他想。
门口宾客声喧闹,透过门缝,依稀还能听见外面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其中不乏夹杂着温母和温父的声音。
想起之前母亲对自己说的话,温渺微微勾唇,如葱的指甲搁在桌沿处,最后慢慢拱起,蜷成一团。
思忖间,房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温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边。
她双手环胸,目光上下打量着玻璃镜中的温渺,双眉微微拢起。
雪白的婚纱下,女孩肌肤如雪,柔软的长发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十指如葱,修长白皙。
温渺身上的婚纱是陆家送过来的,裙子繁琐贵重,长长的裙摆如同鱼尾一样,在女孩身后铺散开来,晨曦落在裙摆上,波光粼粼。
因着长裙是按照温可馨的尺寸订做的,所以现下穿在温渺身上,并不大合身。
温渺骨架比温可馨小了许多,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更是如此。
温母还记得温可馨试穿礼服时,还曾抱怨过礼服的腰围太小,不曾想穿在温渺身上,腰围却是大了许多。
想到一周前离家出走的小女儿,温母的脸色又迅速暗了下去,看向温渺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不耐。
她语气忿忿,对着化妆师埋怨道:“怎么还没好?陆家的人都快到了。”
说着,又往墙上的钟表看了好几眼。
听见温母的催促,化妆师不敢再耽搁,她急急将头纱取下,小心翼翼戴在温渺头上,又俯身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温渺送到温母跟前。
女孩身下的裙摆铺满金光,走起路来宛若真正的鱼鳞在光下闪现一般,就连温母眼中也露出诧异之色。
她是见过温可馨穿过这套婚纱时,当时还觉得俗气,然而现在看着却是不尽然。
虽是这般想着,温母脸上却是不显,依旧板着脸盯着跟前的大女儿。
她们向来关系一般。
见母女俩似有话要说,化妆师识趣退了下去,一瞬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两个身影。
温渺不说话,温母也不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到了那里,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也别做。”
镯子晶莹剔透,依稀在光下还能看见里边的纹理。
温母眼角带笑,这是陆家前些日子送过来的聘礼,温母瞧着喜欢,便自己留下了。
她本来就喜欢收集翡翠,只可惜温家虽然近几年大不如前,温母花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大手大脚。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答应和陆家联姻。
说起来,这门亲事还是他们温家高攀了陆家。
嫣红的指甲和温母的年龄并不相衬,她却仿若不在意一般,指腹间轻轻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