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身为军师的徐俨初为了让莫侯渊应诺后退十里而昏迷不醒,甚至性命堪忧。所有人只知徐俨初所受的伤只是刺穿心肺,却不知其中的毒蛊栖身。
袁广备好了马车,派了数十人跟随元封放缓脚程,务必保证徐俨初的安全。
陶管家在他们返回京城的前几天就开始慌乱。他觉得这征兆不详,日日出门时都做些善事来帮郎君积积德。
时不时给外头流浪的小少年带些吃食,要么就路见不平,丢钱相助。
却没什么用,等来了一封简短的书信。
元封在书信中大概地说了些情况,却没提及郎君受伤严重否,更没提及夫人情况如何。陶管家只能往最坏的地方想。
回来后,陶管家焦急却也事无巨细安排地妥妥当当。
“夫人呢?”陶管家问元封。
元封不知从何说起,支吾半晌,看陶管家眼中急切,眉头蹙成一团,只好道:“不知所踪,我派人在寻。”
陶管家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徐俨初,轻叹一口气,又拍拍元封的肩,“郎君醒来后,暂且别与他说。”
元封点头,“是。”
徐俨初受重伤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酒肆餐馆随处可听见“徐俨初”的大名。
以命搏北越后撤十里。
断极耳临河,淹北越大军。
皇帝痛惜,闻此便己刻下命将徐俨初官职升至少府监,掌皇庭私财。仍旧留于军中述职。
如此一来,袁广、江阗等人因为伤患甚无,奖罚力度显得略有些单薄。江阗回京重予官职,但在徐俨初之下;袁广已为大将军,便赐予侯爵,可世袭传位。
但众将对此不敢有任何抱怨,毕竟徐俨初重伤如何,他们都看在眼中。
归徐府后两日,徐俨初醒了。
紧阖着眼,有气无力地叫着水。
守在床边的元封闻言大喜,立马端来清水,将徐俨初扶起来。
徐俨初一饮而尽,喉间干涸似的不清不楚地问道:“京……荷呢?”
元封曾想过无数次怎么应答这个问题,甚至在脑中一遍一遍排练,想如何自然地撒谎来骗过明察秋毫的郎君。
“夫人看郎君这般,哭晕了过去。白大人便接回白府中照料了。”
徐俨初强撑着眼皮,支在床沿上想起身,“接她回来。”
“郎君你刚醒,属下去便好!”元封忙将按住他,看他依旧固执地想要下床,只好道:“若是郎君再有个三长两短,属下觉得夫人更不得好。”
徐俨初停了动作,任由元封将他扶回床上。躺好后,他又笑了几声,“都叫她别担心了。”
“属下给郎君端些粥来。”元封转身走出门。
元封喂徐俨初吃了些粥,又让他继续睡下了。路过府门之时,却听到府外传来一阵阵呵斥声,于是走过去看了看。
一辆金色幔帐的辇车停在府前,南玉一脸不快地被陶管家拦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