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旁边的人拉过她的肩头把她翻过来,白京荷这才不耐烦地睁开眼。结果就看到了正半眯着双眼的徐俨初。
她轻呼一声,赶紧伸出一脚准备把他踢下去,却踢了个空。
徐俨初早就直到她会来这一脚于是跃过白京荷的身子往另外一边翻去,完全没碰到她的身子。随即拧紧眉头。
白京荷识相,觉得自己现在扮委屈求得这位准反派内心深处的一丝丝怜悯。
于是双眸低垂,两手放在胸前掐着指甲,嘟着嘴咕哝道:“你吵到人家睡觉了嘛。”
想着自己都快拜拜了,于是决定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下一个不太坏的印象。
撒娇,委屈巴巴。
徐俨初愣神半晌,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人。
说完,白京荷都觉得四肢鸡皮疙瘩渐起。于是偷偷抬头去看徐俨初的反应。
“你生病了。”徐俨初面不改色。
很是笃定。
“夜已深,夫君宽衣入睡吧?”
徐俨初只是轻轻摇头,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那——”白京荷往旁边挪了挪,结果他的视线也跟着偏了过来,“夫君请回?”
他站起身,一身石青常服自然垂下,一丝褶皱也无,俯视看她:“别起歪心思,我不会碰你分毫。”
待门被阖上,白京荷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装个委屈在他那儿也成了勾引?
——你有点自作多情啊喂。
☆、离走
她透过窗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便该启程出发了,于是起身点上几只蜡烛,换上一套男装。
这套男装还是白日在府中闲逛时从衣杆上顺手取下来的。
看这套衣服茶色外袍如蝉翼般轻薄,内里丝滑带着凉意,白京荷肯定这件是徐俨初的,因为书中的徐俨初衣品一向过人。
她手执一盏烛灯走到案几旁,点燃了案几上的两盏烛灯之后,开始研墨。
先是在信封上写了三个大字——休君书,然后找出一张宣纸。
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凭自己的毛笔功底指不定需要几沓宣纸供自己浪费呢。现在这个年代宣纸少有,大多还是用竹简书。
最后一想这可能是史上第一封“休君书”,于是直接提笔开写。
用毛笔书写,胳膊得稳,下笔得均匀。
白京荷翻阅了之前白夫人的手书,只觉得这才是大家闺秀之笔,横竖不扭,一勾一撇似锋利匕首。
等白京荷废了十几张纸,才写出一封自己还算看得过眼的一封信。
她俯在纸上用力吹了几口,待墨迹干涸这才轻轻折好放进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