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惯于在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里怀疑自己,可是掌握局面的唯一方式就是自我变得更加坚定。
梅军没有明确地说帮不帮,只是带着她回了家。
车里开了很足的空调,父女俩都没说话,梅超紧绷的jīng神在见到父亲之后松了些,困极,却仍旧记着秦遥,眼睛睁的大大的。
“什么时候从学校回来的?”梅军盯着路面,车速不快。
“有几天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刚刚她讲事情的时候,关于自己只轻描淡写地一句被带走了,其余的只字没提,这样算来,她已经被关了有两三天了,梅军不禁吓出了冷汗,他身经百战,是个优秀的军人,却不是个好父亲。
梅军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平稳地说,“受伤了吗?”
“没有”,梅超低头看看羽绒服上的血,“他受伤了。”
“其他的……”梅军的气息有些不稳。
“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她的鼻子又开始发酸。
梅军暗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父亲重新放平和的面容,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爸爸,你,你会帮他吗?”
驾驶座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她试图为秦遥辩解。
“世人看热闹的时候,不问原因。”
梅超什么也没有再说,她靠在椅背上轻阖双眼。
她几乎能够看到,他一个人身在黑暗中的孤独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