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决定回梅家老宅。
”谢了,小张。“
梅超匆匆离去。
出租车停在斜坡下,雪积得厚,车辆爬坡困难,司机不愿意开上去。
她翻遍了秦遥的羽绒服口袋,找到了他的钱包,随便抽了几张递给司机就下了车。
天空发灰,掺了些泥土huáng,这是bào雪来临的前兆。
津城是典型的北方地区,雪天比云海更加粗bào,没有那份柔柔的情调,一下雪就是要覆盖一切的气势,积雪一个多月都不化,连带着太阳都没有什么温度。
梅超跑着上斜坡,边跑边大喘气,她不敢停下来,秦遥在等着她。
她跑得越来越快,几次险些跌倒,但速度仍旧没有放缓。
这泄漏了她所有的恐惧,并不是害怕来自司法机关的惩罚,而是她怕秦遥不放过自己,狠下心来连她也不要了。
时至今日,她最怕的,还是秦遥丢下她。
恐惧里掺杂了还来不及去感受的怨恨,他为什么要走到那一步去,不留余地。
老宅的客厅里,梅军正坐在沙发上和梅老爷子聊天。
梅超推门而入,喊了声,“爸。”
鞋底的雪在暖huáng色的木质地板上留了印子。
梅军一愣,看着她láng狈地走近自己,“你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梅老爷子沉着脸不言语。
梅超不得不承认,在看到父亲这一刻,她终于觉得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