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祺低头,模糊地看见了那块黑色手表。
梅超假装没注意到薛祺的不专心,“我走了,好好休息。”
“好,师姐再见,我会联系你的。”
“乖。”梅超拍拍她的肩。
走出校门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没把伞还给薛祺,抬头,黑胶伞面隔绝了所有的阳光,只是有两根伞骨微折,看起来是如此地不可靠。
想了想,还是没还回去。
坐在公jiāo车上的时候,她按着褶子一点一点的将伞面抚平整理好,仿佛那并不是一把年久失修的旧伞。
梅超想,薛祺已经在排球场边的看台角落里坐了太久了。
生活终究是落在细微处的东西。
她得多不快乐。
世人都道旁观者清,可是,旁观者当久了,也没人问问,那人是否愿意入局。
旁观者在一个故事里,从来都只是道具。
梅超忽然响起钱多多的评价,“梅超,你分得太清了,看得太明白了,你又不是和尚,别跟我说你没有欲望。”
公jiāo车里播放着城市广播,是一则津城方言的笑话。
她想,她得离开看台了。
去经历一些自己的欲望驱使的事情。
梅超周末和梅夫人在家里待了半天,她什么也没有提及,也不想去猜测母亲究竟有没有起疑心。
事情的全貌还没有全部显现出来,她想,她就算问,也得不到什么详细的解释,只会一味的发泄情绪。
忍吧,忍吧。
这是她做了很多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