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梅超将书包里的洗漱用品取出来放到洗手间,手机钥匙拿上就出了门。
刚走到斜坡底下,她就看见灯火通明的梅家老宅了,道路两旁的苗圃里虫鸣成曲。
大门口站着三个人。
梅军和梅夫人,还有一个和梅夫人年纪相差不大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身上穿得不差,但整个人总有种畏畏缩缩的感觉,平白无故地矮了人一头。
梅超记得那个中年女人,是梁兰枝,老宅家保姆。
时间隔得太久了,梅超最后一次见梁兰枝,是在六岁的时候。
她慢悠悠地从斜坡爬上来,刚想喊人,就听见梅夫人说,“你还回来gān什么?不是跟你说永远不要再出现吗?”
一个闪身,几人合抱粗的参天古树遮挡住了女孩子的身影。
“实在是迫不得已了,我儿子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梁兰枝的声音委委屈屈的。
“该给你的,该说的,我二十年前就都给完了说完了,转头把我们当银行?你不要太过分了!”梅夫人有些咬牙切齿。
梅超觉得自己的心只跟着跳,像是心中的猜想在被一点点地证实。
梅夫人又冷笑道,“要钱?我看不如把梅超还给你吧。”
隐在树gān背后的人太阳xué一跳。
“方豫!”一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梅军语气很重地出声。
梁兰枝觉得又羞耻又无奈,终于忍不住哭了,“夫人,话不能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
“谁?谁在那儿?”梅军不愧是军人,警惕性很高,他注意到了地上的影子。
梅超蹦蹦跳跳地从书背后出来,撇撇嘴,“爸爸,还想吓你们一跳呢,结果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