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那篇论文,有些当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出来。”明轩又喊了声。
启栎有些迟疑,“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你要结婚的么?真打算婚礼前一天突击?”明轩语气略带讥讽。
她习惯性地点点头,“哦,哦,行,我去哪儿找你?”
“直接来我们家,我妈也在。”
“行。”
电话挂断之后,启栎把黑色的框架眼镜摘下来,放进眼镜盒里。
她深呼吸一下,抱着收拾好的书包在座位上愣了会儿。
如果我一直一直都在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启栎觉得自己挺招人烦,她说他不喜欢他也行,可真当他把不喜欢她这件事情践行起来的时候,她又觉得很是难熬。
果然是,人还是偏向于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俗称,不见棺材不落泪。
以前启栎总想着,她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她有那个躺进棺材的本事。
可现在想哭的人又是谁?
二十五岁的人了,婴儿肥未褪,大概是心里有些委屈,圆圆的眼睛耷拉着,包子脸有些发皱。
座位临着百叶窗,雨水把图书馆的外墙玻璃冲刷得异常明净。
粤东的雨水本事不小,树木和草的叶片,再小也洗得很gān净。
就像妈妈给不大的孩子洗澡一样,边洗边笑。
启栎一手抱着书包,一手揉了揉眼睛,随手挽的丸子头松松垮垮的,人站起身慢慢地走出图书馆。
没走几步,人就停住了。
没带伞。
粤东的大雨,不是你想跑就能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