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施听着梅超的话,太阳xué一跳一跳地。
梅超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母亲的眼睛,“真的么?规则,真的是用来遵守的么?那么,究竟是哪一条规则,让姜施和刘老师离开实验班的?”
梅夫人的胸前起伏,无话可说。她一步步紧bī,“弱肉qiáng食?弱者带有原罪?“
“啪”地一声,在黑夜里异常清晰。
“放肆,梅超,你怎么跟自己的母亲说话的?”梅夫人的手在颤抖。
姜施没有再听下去,踩着地上的海棠花走了。
父亲的话在他耳边回dàng,谁知道,这姑娘这两年得过成什么样儿呢。
谁知道,她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呢。
姜施想,无论跟她说些什么,都不足以还她这两年的情谊。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梅超将自己放在了和他同一个位置上。
一同憎恨,一同煎熬。
他憎恶、怨恨她。而她,则恨的是她自己。
人恨自己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大概是,你拥有很多,却仍旧觉得什么都没有。
无法感知人世里的浮沉,也不拿自己当回事。
最后,将自己变成一片沼泽。
沉默着绕着小花园走了长长一段路,也温习了一遍过去。
“你还好么?”梅超问。
他偏头看她,“这么老套的问法,怎么还用?”
她并没有笑,而是认真地回答他,“我是真的想要知道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