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遥起身,打算回房间换个衣服。
经过客厅的时候,朴秫正绊倒在沙发上,跟个抱枕较劲。
他双手插口袋里,看了会儿朴秫撒酒疯。
然后走过去嫌弃地将他扶到沙发上正经躺下,秦遥偏头看了眼茶几上,酒瓶子堆满,烟灰缸也一样。
“老子不就是多了个理想么。凭什么过得这么苦。”
秦遥一边收垃圾一边听朴秫的醉话,他的内心没有任何的起伏。
这世界上的人,谁还没有个梦想了?
问题在于,梦想之所以成为梦想,从客观距离上来说,至少不在你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成就梦想的路没有别的,就一条,冲着那个想要去的远方,日行一步。
只是一步。
秦遥收完所有的垃圾,确认周边没什么尖锐的物品会在朴秫夜里翻到在地时伤到他,然后回了房间。
他兜头脱了汗衫,将汗衫随手扔进了浴缸。
洗个手的功夫,从浴室镜子里看到了那一整套的红色内衣。
那是之前她在他房间洗了之后晾在那里的。
状如无意,却似有心。
半luǒ的男性躯体与在雨夜里飘摇的红色内衣一起入了镜。
如梦幻泡影。
秦遥的眼底生了些yīn影。
支在白瓷洗手台上的双臂线条起伏,坚硬如铁。
这个夜太静了。
静得只剩下雨声。
他抬手开了淋浴,凉水将在人身上。
浴室里的灯很明亮,很俗且质量也不咋地的那种白炽灯。
三天两头就得买一打回来换。
人仰起头,水流顺着人体线条描摹。
光影破碎,跌落在他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