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超,你要乖。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遥远而模糊,渐变清晰,声音再大、再大。
耳朵里、大脑里充斥着刹车失灵的冲撞声。
她单手紧握着已化成水的冰棒,糖水淌了一手,发黏发腻。
整个人,像一只被割了喉咙的jī,血液一点点的流。
喉管已经割断,身体不断抽搐。
“你好,退房。”
有客人在前台喊。
她像是分裂出了两个梅超,一个留在原地流着血抽搐,另一个机械性地听下意识指挥。
秦遥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呆坐在前台。
“买什么牌子的?”
他正在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电话里没反应。
秦遥愈加不耐烦,“小疯子,猫粮买什么牌子的??”
小疯子,没错,她是小疯子,不用那么乖。
她像是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就像是刚刚那只冰棒。
身体再次感知到夏日的烈阳、娇花,还有那个流氓的小老板。
听见电话对面人的不耐烦的语气,她笑了,轻声说了一个麻花经常吃的牌子。
秦遥说,“知道了。”
下一秒,她喊了出来,“别挂电话!”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惊惧,又或者平时的她实在是太过于平稳,秦遥在这一刻竟难得温柔,“嗯。”
梅超不断重复着,“别挂,别挂。”
“不挂。”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了安抚的意味。
过了许久,梅超终于能够重新思维,重新语言。
“秦遥,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