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呢?”
“你妈妈去宣山家了”,梅军叹口气,“宣山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非得娶个欢场上的女孩子,你说混那些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道德品质败坏!”
“爸……”
“你还算好的,健康地长大,又读了法律,也算是一只脚踏入了正义的事业。”
梅超心底出现一只小恶魔,健康?不,你才不知道呢。
电话挂了之后,她在chuáng边愣了许久。
梅超又想起来那个男孩,她的初恋。
那个时候,妈妈只对她说过一句话,“你还小,不懂事,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今年虚岁二十,算长大了么?怎么这件事琢磨了这么几年,她都没能理解当初妈妈的做法呢?
那一年,梅超刚刚结束了中考,没什么悬念地进了津城高中的实验班。
同一时间,补鞋匠的儿子姜施也被津城中学录取,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姜母拖着病体久违地做了一顿饺子,猪肉大白菜馅儿的。
那也是个夏天,有老头挑个箩筐卖饴糖,补鞋摊儿不远处的水果店摆满了绿皮儿西瓜,冰柜里是两块五一支的橘子汽水。
梅超永远记得姜施第一次牵她手的感觉。
牵完她的手,姜施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梅夫人从女儿的日记里发现了蛛丝马迹,她甚至没有去质问梅超,也没有对她发过火。
很沉稳理智地直奔班主任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意思。
班主任全程沉默着听完了,“梅夫人,我懂您的意思了,只是这个年龄的孩子,遇到这事儿很正常,得疏导而不是这么一刀切。”
梅夫人很从容,听到这些话她并不意外,“您是老师,我是母亲,他们是孩子,孩子懂什么呢?我们大人有时候都拿捏不好尺度,更何况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