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滑着鼠标,一边盯着屏幕胡思乱想。
原来,“冷面公主”叫初早,她订了两晚,明天才走。
梅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替她挡下了这事儿,只是在看见初早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小学五年级的一个中午。
十一点四十五分,放学铃声已经响起。
楼上楼下和隔壁,学生们都背着书包欢快地往外跑。
只有她们班,全体起立,一动不动,还怀着孕的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眼睛像雷达一样扫着大部分不足一米六的学生。
“把你们的桌斗清空,东西都摆到课桌上,书包也拿出来,所有的班gān部站到台上来。”
教室里窸窸窣窣,夏天的正午蝉鸣声一阵一阵的,教室窗口旁边就是一棵盛放的槐花树,洁白的花朵挤挤挨挨,香气浓郁醉人,还有同学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地,这个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别的同学会跟着恶作剧地笑起来。
梅超觉得周围静得可怕。
她将东西按照班主任说的放在桌面上,然后站上了讲台,那个时候,她是班长。
站在班主任身旁的女生不停的抽泣,她丢了钱包,里面没多少钱。
只是,那是一个漂亮的钱包,粉红色,亮漆皮,是她的父亲去香港出差带回来的礼物,早上很高兴地带过来,中午放学时就没有了。
“搜。”班主任下了命令。
小班gān部们一人负责一列,挨个儿去翻同学的书包,查看桌斗。
梅超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对老师的尊敬在那一刻全部消失,她更是讨厌自己,要去翻那些平时跟自己一起跳皮筋、一起在课间打闹的同学的东西。
大人们好像常常觉得,孩子们不懂。
哪里是不懂,只是因为年岁不够,无法表达出来而已。
成年人在孩子面前,言行应当更加慎重才对。
因为它们的评价体系,只是一颗gān净透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