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合欢?”她胡乱猜测。
“是相思木,台湾相思,不过,的确属于含羞草科金合欢属的”,程子渊捻着它淡绿花瓣,“胡子昂先生曾题赠南普陀寺字幅说‘观赏南普陀,缅怀日月潭’,表示大家都期待台湾早日回归。”
“那你们‘胡建’人真的希望两岸统一吗?统一了厦门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吧?”苏浅跳过来拿毛茸茸的花蹭他的脸。
“别闹!”程子渊躲开她的魔爪,“花粉弄得到处都是。”
“胡子昂是谁啊?”苏浅突然想起来问,“我只知道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以前的全国政协副主席。”程子渊虽然无语,但是也习惯了她两耳不闻窗外事。
苏浅有清流文人的通病,虽然不得不苟从于生活可是内心极为清高,看不起权贵,不过问政治。
喜欢的事物喜欢到骨子里,不喜欢的,一眼都不会看。
这样的爱恨分明,时常令他心惊。
过刚易折,木秀风催,她若是能好好呆在他羽翼之下或能保全她一生顺遂,可是,他能给她一生吗?
抚摸着它光滑的树皮,苏浅突然想起来相思树的典故。
晋于宝《搜神记》卷十一:“宋康三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口之,论为城旦。……凭乃自杀。其妻乃yīn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自投台,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 ‘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埋之,家相望也。王日:‘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家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大样木生于二家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jiāo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jiāo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日 ‘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