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在赵夜白的肩头痛哭,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与其在时光的荒野里展览千年,不如此刻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场。
心碎就心碎个彻底吧,谁都不要记得谁,谁都不要再被情伤。
晚上九点的北京西站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忙碌,整个西广场人烟寥寥。
赵夜白一路都在故作轻松不停地说话,企图冲淡离别的气氛,向来话多聒噪无比的苏浅却一路无言,只安心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走完这最后一段路。
“来,才女,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写首诗来纪念一下”,已经能看得到进站口,赵夜白逗她。
苏浅抬头看着北京西站四个红色大字在纯黑夜幕下显得无比扎眼,轻声说,“与君离别后,何日再相逢”。
他收起qiáng作微笑的脸,轻声重复了一遍,而后陷入沉默。
行李箱骨碌碌滚过水泥地的声音在这样的沉默里被放大无数倍,风声戚戚,chuī凉了离人心。
他坚持不肯送她到站台,把她jiāo给提前进站的小红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浅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不敢再看,眼圈红透也要死死忍着。
不能哭,再没有任何男人值得你哭到颜面尽毁!
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
脖子上的链子是赵夜白临走时给她的,银光铮铮,她把只剩一只的黑白色蝴蝶耳环穿进去做坠子挂在胸前,刚刚好在锁骨那里,他赞一声真好看。
她原是戴着她和南平的名字缩写的项链,此刻换上了他给的,再以后,还会换上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