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饿,只觉得困。
大连到北京,慢车十个小时,她以为不算什么,所以买了硬座,不想睡也没睡踏实,累得慌。
他打开门之后,她扫视了一下室内环境: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白色木地板,居家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很普通的很正常的住处。
她问了他卫生间在哪里之后,开箱取了衣服毛巾,想了想,又抱着自己的背包进去。
温热的水哗啦啦浇在她身上,她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像gān枯缺水的植物在陶瓷花缸里无拘无束舒展开身体。
有24小时热水的地方真美好啊!
苏浅在心底舒服地喟叹。
她顺便洗了个头,火车上出来,总觉得头发油腻腻冒着一股难闻的烟草味道。
耽搁得有点久了,门外却依然悄无声息的。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从背包的小格子里摸出一板药,白色的极小极圆的颗粒,她抠出一颗来,仰头咽了下去。
抹gān镜子上的雾气,她看到自己裹在玫红色的细吊带网纱状睡衣里,只重点部位有艳色蔷薇花遮挡着,一身雪色肌肤若隐若现。
她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嗯,还不老,还青chūn,还有大把时间挥霍,可以从头再来。
那么,开心一点,投入这场你自己选择的游戏,这不过是人生漫长旅程的一个节点,过后即忘。
她拉开门,走向那个独自坐在chuáng边的人。
他抬头看到她,很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令她垂下头去,突然胆怯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放纵自己真的能消解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