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奇特的屋子,四周密闭,没有窗扇,墙壁上却有很多活动的小口,随意打开一看可窥见楼里每一处地方,甚至连那说话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古往今来,人们总爱在饭桌上谈事,不论好的坏的,三杯酒下肚什么话都被酒肉泡软了,所以酒楼往往是信息最多最杂的地方。
襄阳城雄踞汉水中游,是南通北往的jiāo通要塞,拢集了各地上下往来的人,在这个地方开一家有名的酒楼,几乎可以将整个中原大大小小的信息却都囊括在手中。
叶知秋不说什么,但心cháo起伏的厉害。
顾斯年见他眼中的防备之色,非但不意外反而坦然道:“大皇子殿下莫怕,鄙人既然将您带到这地儿来了,便不怕您瞧了这些。大皇子能屈尊纡贵赏个脸面,鄙人已是喜不自胜了,只不过……”
他顿了顿,故意看着叶知秋。
叶知秋这辈子看过太多的人,可从未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洒脱和狡黠,好像他天生就是个狐狸,游戏于人间,将所有的算计都牢牢握在手中。
顾斯年见叶知秋紧抿的嘴角,不紧不慢的说道:“大皇子莫怕,鄙人是生意人,自然是想做买卖的,可只是一个商人,能得的利益实在是太少,若是鄙人能搭上大皇子这艘快船,彼时自然能乘风破làng,日进斗金,更何况大皇子同我合作后必然如虎添翼,大统皇位还不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叶知秋了然,讽刺一笑,提笔写道:“你找错人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顾斯年将字条捏在手心,缓缓阖上:“非也,我想要的只有大皇子殿下能给我。”说罢,故意顿了一下,走到右侧,推开一处暗窗,田甜正坐在一处昏暗的屋内抱着膝盖哭。
叶知秋看的心紧了一下。
顾斯年慢慢道:“大皇子刚才看到田甜这丫头是不是深有感触,是不是想到了在宫中的自己?莫非你打算这辈子都guī缩在这小小的襄阳城,做个公子哥儿,让你的仇人远坐高堂之上,一辈子随意拿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