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 其实在祁煜旸刚看到那份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程然说的对, 既然他只有看到薛清时才不会头疼, 这就已经说明, 薛清和他的病有莫大的联系,即使薛清不是他的病因,也会是主要的成因之一。
在程然面前, 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因为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薛清与他曾经经受的痛苦有关, 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他面前, 哪怕他不想看到、不想承认, 也没用了。
过去的六年,谁也推断不出来祁煜旸到底在绑架期间遭遇了什么,连祁煜旸自己都忘了, 只有一次,他梦到了过去的事情,那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做了一个梦, 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残留的记忆碎片。
bī仄又yīn冷的黑暗屋子里,他面前什么都没有,疼痛和能把人bī疯的安静一直在折磨着他, 而他的眼前, 渐渐走过来一个人。
——薛清。
面无表情的薛清。
额间的冷汗越来越多, 祁煜旸的眼球快速转动着,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窒息的感觉如cháo水般快速褪去,他又能呼吸了。
这是薛清的房间,他躺在柔软gān燥的chuáng上,身边还有个人陷在高软的枕头中。
望着薛清熟睡的模样,祁煜旸慢慢坐起来,然后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
又一次做噩梦,就跟以前一样,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只是这一次醒来以后,他总觉得手很疼,想要用力伸开五指,缓解骨节里带来的痛苦。
但当他真的把手抬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