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陆子沐就提议着要下去散步。两瓶吊水也已经挂完，李修男便没有拒绝，扶着他下chuáng以后又顺手拿了件薄外套。

下楼的时候特地绕过了急诊大厅。想到那日方景遇将自己介绍给那么多人认识，现下要是被认出来，免不了一顿纷扰。

陆子沐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也没有多嘴。

扶着他在铺满鹅软石的小道上走着，就着这清冷的月色，李修男侧眸望了一眼陆子沐，他的目光不知在自己身上定格了多久。

李修男迅速收回目光，顺便提醒了一句，“不看路就不怕摔吗？”

“除非你故意，不然我怎么会摔”，陆子沐也紧随其后地收回目光，平视着前方，呢喃道，“生了病才有时间好好休息，想想也实在是有趣。”

李修男没有说话。她这人本就比较被动，而陆子沐也不是多话的人。所以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有时候李修男发呆，陆子沐说了什么她都未曾听进去。

故而这条伴着初秋夜风的路就快走到尽头时，陆子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李修男，你是不是在想方景遇？”

提到方景遇，李修男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挺喜欢发呆的，有时候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不清楚。”

陆子沐的眼里只有心疼，还有说不尽的黯然愁绪。

也不再想问，更不想追究昨晚为什么打开她手机时看到的是方景遇的电话号码。这样倒也不错，想来没有什么是逃不过时间的掌控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生病的缘故，还没走个二十分钟，陆子沐就发觉自己有点体力不支。他不说，李修男都能从他放慢的步伐里瞧出来，四下便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长椅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