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她内心里一个声音在说,吴忧你是个骗子,你是个自私鬼,用爸爸的后半生去包庇一个真正的凶手。
可那又怎么样,另一个声音在说,是爸爸自愿的,我从没有qiáng迫,爸爸做了决定,我只是尊重他的选择。
这个声音反复的在心头说,从离开天台一刻,便不停在在提醒着吴忧,不要说出实情,不要打破来不易的平静。
最后这个声音说得多了,连她自己也坚信不疑。
因而她也不知羞耻的又大更大声的说一遍:“云熙,那是爸爸的选择,他选择保护你,实际上是为了保护我,请你不要辜负他。”
宁云熙沉默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这些日子,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的跟自己过日子。
怪不得最近她会在独自一个人时,黯然的落泪,看着窗外呆呆出神。
他看着有些神叨叨的她,那个样子好像于真,那个被他称为妈妈的女人,也是这样被宁开军洗脑,随后经不住内心良知的折磨,成了jīng神病。
他的心骤然一紧,那不是他要的。
他仰天看着已经放晴的蓝天,声音如空谷里的一串能涤dàng灵魂独白:“吴忧,就算我们都当做不知道那件事是谁做的,可是天知道的,良心知道的,时间知道的。”
……
陈小五手盖住那份录了七八次,每一次内容都一字不差的口供,沉默了一会,看向身边达哥。
“就这样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小五还想说什么,达哥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陈小五,把写满字的记录摆到吴爸爸的手边:“签字打手印吧。”
吴爸爸照做,左手按在印油内,打一枚大红色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