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少年的声音似乎总带着蓬勃的朝气,以及对未来的日子的满满期望,无论生死,都要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
今日他这般擅自赴黄泉断了宋家血脉,或许于宋家有愧,但
于国,无愧。
有朝一日,定要北上复国!
我们会的!
火舌缠绕上附近的树木,照亮了不远处满地打滚的鑫兵,也照亮了他的脸庞。宋渠吐掉了口中的草,畅快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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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地在大道上行驶着。
先前他们出逃的时候,想着官道显眼,多为世家大族出逃首选,便只能尽量挑些不起眼的小路走,一路上坎坷不平,苦不堪言。
如今既然鑫人已经几乎将北方占领,那他们无论走哪儿都有可能被堵上。倒不如直接走大道,还免了颠簸之苦。
谢华晏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放下帘子,抬眼去看锁烟怀里的团儿。
如今她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实在是不适合抱团儿了。
先前山匪食物拮据,虽然领头的那位颇有些善心,体谅着她们老幼孕弱的,特地多给了些吃食,也还是不够。即便锁烟垂灯等人都省了吃食下来给乳母,奶水依旧在一天天变少,团儿也一日日地消瘦下去。虽说依旧白皙,但没了原先那副珠圆玉润的福娃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