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陆君衍来了谢华晏的屋子一趟。
这是他这大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踏进这里。
看见他进来,谢华晏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行了一礼:夫君来了。
再次听到这样的称呼,陆君衍似乎有些尴尬:嗯,嗯。那个明天胡秋月进门,她还怀着身孕,你莫要与她为难。
谢华晏心中一沉。
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能否认,她方才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的她希望陆君衍是来同她和好的。
没曾想,竟然听到的是这样的话语。难不成她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心思歹毒的妒妇了吗?
她真是自作多情得可笑。
伸手挽一挽耳边碎发,谢华晏浅浅一笑:夫君放心吧,我自然不会与她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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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初,谢华晏就起了身。
屋子里只她一人,陆君衍这几天都歇在书房,他的东西也搬走了大半,显得这间屋子比起从前空旷不少。
谢华晏扫过室内各色物件,有些凄凉地笑了笑,但她很快就收了这副可怜落魄的模样,朝外头唤道:锁烟,进来服侍我梳洗。
在面上细细敷了薄薄的一层粉,用螺子黛勾出精致的小山眉,眉间贴上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末了唇上朱红一抹,尽态极妍。
如云墨发挽作凌虚髻,摇摇曳曳,数不尽的意态风流。累丝飞燕纹金簪步步而摇,赤金点翠梅花钗流光溢彩,摄人心魄。正红金绣百蝶穿花上襦搭着十二幅大红织金流云纹长裙,菖蒲红的细绢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外头罩了件海棠红软纱印金如意纹大袖,最后以山茶色百福荷包并蓝田玉白头富贵佩压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