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寰见宁崇芸呼救的声响慢慢减弱,浑身的肌肤变得冰冷,又害怕她因为自己的固执己见死去,又害怕错放了坏人,纠结不已。

嘭!紧闭的木门被人推开,南婉儿富有穿透力的喊叫响起:人家病都发了,你还在这傻站着,是想谋财害命吗?

没等苏寰反应,南婉儿径直裹起被卷将她扛在肩上,与苏寰擦肩而过时,分明看见了他苍白而颤抖的嘴唇。

真不明白,你以前有这么别扭么,关心人家还要把别人往火坑里推,什么毛病。南婉儿风风火火地跑了,丢下这么一句话。

苏寰愣了片刻,他低头望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些许鲜血的痕迹。他不明白,曾经在做凡人时,双手沾满了鲜血也不会感到难受,然而现在,他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受到伤害,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此刻,他觉得自己好似是个割裂的人,一半为方才的冷漠而懊悔,一半又认为自己这么做是有必要的。这让他连跟上前去的勇气都没有,在房间里踌躇了半晌,才悄悄隐藏气息,去往医官处探望。

南婉儿着急地朝医官询问:她到底中了什么毒?怎么好端端的肉身开始腐烂?

医官是个年轻的男子,他望望逼问他的南婉儿,再望望宁崇芸的惨状,只得摇头。

拿你有什么用?都诊半天脉了,一点头绪都理不出来吗?看南婉儿的阵势,怕是又要拔刀警告了。

医官面如土色,连忙摆手说到:这凡人的脉象与我们妖不相同,我根本不好判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