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司一边应付着眼前明显为爱失了智的小姑娘,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身后的苏寰,见他一动不动,并且差点把气息完全暴露出来,心中不免嗤笑,凡人,你总算被我逮到把柄了。
宁崇芸走着走着,感觉到有一束刺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但几次观察却又一无所获。
怎么,累了?南韵司关切地问道。
宁崇芸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并且摇了下头,但身后始终让人在意。
苏寰看她明显在意到自己了,也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结界。只要她身体正在恢复就好,这恼人的毒不知怎样才能解,当下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回到房间,关上门,卸下伪装,面朝下地扑向柔软的床铺。
今天小皇帝好似大人一般的感叹,倒是说到他心坎里了,多年来孑然一身的孤苦只有他一人明白,自从有了宁崇芸之后,他在满是荆棘的督妖廷终于有了喘息的地方,她的单纯,让苏寰觉得舒心不已,但对着她,依旧在不停地模仿南韵司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为了苏寰长久以来的习惯,欺骗不是与人正确的相处之道,却是眼下他唯一能选择的。
多年以来,苏寰把冷漠当作沙场上的面具,有了它敌人不会看轻他,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在乎,反而,这是他在乎一切的证明,而现在,他把别人的脸当作面具,同样也是惧怕作祟。想要有那么一个人来了解他,但是又害怕那个人了解他的全部。
想着想着,苏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年纪越大,反而越像个姑娘家一般多愁善感了。
转过头,一个女子的面容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吓得他腾地坐直了起来,来者不是他人,是方才一直在他心头萦绕着的那个影子,她笑盈盈的眼睛像是一汪清溪,直教人不自觉地陷入进去。
师父刚刚走,我就想师父了。
走?苏寰立马警觉起来,难不成南韵司掌握了什么解除结界的秘术,并且断开了与他的链接,私自逃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