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司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已经没有宁崇芸彻夜等候,也没有铺得柔软舒适的床铺等着他,空旷的室内还带着一些寒气,多年没有动静的鸡皮疙瘩在瞬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热水,南韵司难得静静地坐在水雾之中思考。
能有把握打败位列仙班的狐妖,非道行近千年的老师祖莫属,妖界的几位大前辈可不屑管凡人的破事,也不太可能帮着凡人迫害同族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可能是人界的前辈。
但他所知的人界前辈,有这么深道行的不是已经飞升,就是在深山深居浅出,根本不理尘世,并且,也没再听说过有什么人修为大涨。这位前辈做的事也是不体面的,不知究竟有什么目的。
附身到小孩身上的妖,若说是想要吸收阳气,那么不如选择已经成年的青壮年男子,况且行将就木的病秧子根本不符合修炼的标准,这么大费周章地夺身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跟督妖廷内部的内鬼有关的话,那就更说不清了,那鼠妖修为低微,根本在人界翻不起什么大浪,蛊惑他偷渡到人界,估计就只有难以察觉这么一丁点好处,还容易暴露自己,这点更让人想不明白了。
南韵司吐了一口气,将脑袋埋进了温水之中。
吱呀。一声窗口的轻响,引起了南韵司的警觉。
谁?!南韵司半立起身子,警惕着四周的响动。
师父,是我。娇俏的女声响起,一双杏眼从半闭着的屏风后探出。
南韵司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想起自己正在沐浴的事实,有些恼怒地叫她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