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柔弱女子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李煜是天子,眉宇的形状早就被天威与谋略勾刻定型,他随意地端坐在榻上,双腿随意分开,上身微伏,两肘置于膝上,抬着头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
然而太后又岂能输了气势给自己的儿子?太后站在那里,宛如一座古钟,叮叮当当的警醒之意不绝于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危惧紧张。
李煜先开的口,语气随意地问道:母后来此何事啊?
太后的口气讽刺至极:哀家是来问问皇后今早为何不来向哀家请安的。哀家今日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皇后,哀家只好亲自来向这位皇后娘娘请安了。
周向蓝还没开口告罪,李煜已经抢先驳了回去:立后三天后的请安已经都做到了,今日为何又要请安?
太后提高了声调不悦回道:建国之后的规矩便是连请十日的安,皇上和皇后都忘了吗?
李煜皱着眉答:那是建国初期的事,早在先帝的时候就改成三日了,母后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太后更加不悦:可国法宫规并未更改,十日就是十日,又怎么能说是哀家胡搅蛮缠?
李煜:国法宫规虽未变更,但宫中早已默认是三日了,母后如今以这件事来问责皇后,这不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吗?
太后挑了挑柳叶细眉,活脱脱一只傲慢的凤凰:皇后已经在后宫磨炼多年,做事竟还这样不周全,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挑出错处来,可见她真是朽木难雕,根本就不配做皇后!
这句话其实是非常重的。
周向蓝都懵了。
周向蓝跪在那里,背后蹭蹭冒凉气,头脑一片空白,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不甘。
根本不配做皇后这句话否定的不是她做过的事,是从根上彻底地否定了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