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无声地滑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洗发露香味,是她最近很喜欢的淡淡柠檬味。那味道和着他身上的张力,仿佛海浪一样排山倒海地往她用来,将她全身上下都浇湿了。他搂着她的手,好像是太阳下晒了许久的桅杆,滚烫滚烫的,她却不敢松开,因为这是她在海浪里唯一的支撑。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煮饭咕嘟咕嘟的声音,还有就是两个人唇齿辗转间让人心跳的声音。这个吻逐渐升温,让她脑海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爬升,轰的一声,仿佛烧掉了她的所有理智。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她感到自己的胸前一凉,这才猛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等回过神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和他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的腿正环着覃晴一下子脸爆红,双手推开了他的肩膀,用力地将头后仰,让声音从两人相贴的唇间溢出:不不不,我是来道歉的。陆行,不,不行。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喑哑:我不行?
不不不,不是你不行。覃晴连忙摇头,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后传来了一阵欢笑声,连忙压低了声音,一脸被人吓到的样子,别,别在这里。
陆行眼眸一按,双手托着她的腰背后面,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身上,脚下步伐很快,直接将她放到了床上。
面对欺身下来的陆行,覃晴的双手抵住了他,一脸尴尬:陆行,我是来道歉的,但,但不是这种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个,我来姨妈了。
陆行的动作顿住了。半晌,他惩罚般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咬牙切齿:覃晴,你好样的!说着,他翻身起来,一个人坐在床边,沉默地擦着头发。
覃晴系好自己胸前的扣子,翻身坐了起来:那个,我,我先去个卫生间。
听见她悉悉索索下床的声音,听见她蹬蹬蹬跑向卫生间的声音,陆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但是胸口的闷气还郁结着没散出去。他烦躁地闭上眼睛,试图将心里的那团火给压下去。
就在他稍稍平静一点儿的时候,忽然,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熟悉气息喷在了他的耳边:陆行,你不要生气了嘛。
刚压下去的邪火这会儿又噌噌噌地冒了起来,陆行用力地闭了闭眼,睁开眼睛,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覃晴,你今天是要搞死我是吧。
覃晴看到他眼底的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陆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远离这个始作俑者。刚起身,他的衣角就被人拉住了,她的声音低低响起:需,需要我帮忙吗?
陆行的步伐一下子停住了,看向她的眸子里翻涌着浓重的情绪。覃晴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忽然,面前的人一把将她给提溜起来。几秒钟后,浴室的门关上,隔断了她的低呼声。一时间,只听见煮饭器叮的一声,饭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在这样炎热的泰国,之前陆行带回来的热菜都已经有点儿凉了,两个人这才对坐在桌子两边。
陆行一脸闲适地端起碗,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刚不是就饿了吗?
覃晴端起了碗,绯红着脸开始埋头吃起了饭。
她刚吃了两口饭,就听见面前的人开了口:覃晴。
覃晴的手蓦地一抖,差点儿碗就打倒了。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碗,这一只手轻轻地敲在了她的额头:吃饭都不专心。你这是在想谁呢?
你覃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陆行你这个魂淡,我这样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在覃晴一脸忿忿不平中,陆行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额头:哦,我想起来了,是因为那个什么,小易。
关于自己为什么来的原因重新回到了脑袋里,覃晴脸上的忿忿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陆行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尴尬,夹起了一筷子烤鸡:我记得,刚才有人说,她是来道歉的。
覃晴缩了缩脖子。
我还记得,刚才有人答应我:为了表达她的歉意,她这几天都会乖乖的听话。陆行说到这里,往覃晴这边瞄了一眼,还是说,有人刚说完,就忘了?
覃晴一下子抬起头来:我当然没忘。你说吧。
那就认真吃饭。陆行将烤鸡盘子移到了她的面前,饭和菜,都得吃。
覃晴忿忿地嚼着烤鸡:哼,陆行肯定是被苏庭这厮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