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参折,蔚小将军还被叫回将军府,一晚上没回宫,第二日一大早,一声不吭地拉了几箱典籍,直接回了永和宫,都没请安,只托人向安乐道了声“回来了”。
安乐下了早朝,去看他。
蔚将军端坐树下,蹙着眉,正执一本《内训》翻开。
安乐瞟一眼那半人高的沉重木箱,里面堆满的《女诫》《列女传》等书,心疼道:“为难你了。”
蔚将军颇为无奈地说:“这箱是臣的,”他示意殿中央尚未开封的木箱,“另外几箱是陛下的。”
“啊?”
“祖父说既然陛下一心想着臣,”说及此,蔚将军抿下唇,眉梢却是忍不住般,漾开徐徐的笑意,“便让臣督促陛下好生学习。”
当日晚些时候,安乐面对那唯一的选项牌,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盈岩了然地笑,提醒她:“陛下,您也可以不翻。”
安乐嘀嘀咕咕地说:“必须得翻啊。朕亲自娶回来的小将军,自然是要翻的。”
安乐不止翻了蔚小将军的牌子,她还抱着自己最喜欢的鹅毛软软枕,回头跟盈岩吩咐:“朕去蔚将军那儿学习,朕一心向学,一天不学习浑身难受,往后朕的寝殿就彻底空着罢。”
可话也没有说得这么满的道理,万一她再有和为小将军吵架,哦不,是学不下去习的时候呢?
于是安乐改口道:“暂时先不空,勤清扫着。”
不过一清扫便是很多年,却始终未曾派上用场。
又一年秋过冬至,天色渐寒,直至某夜深时,纷扬起大雪,天地皆作一白。
蔚将军晨起早训,在宫人簌簌地扫雪声中,练罢两套剑法。后又入寝殿,待身上的寒意尽数驱尽,才走至床榻唤安乐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