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蔚老将军的顾虑和回绝,可偏生应下了太子伴读一事。彼时尚能搬出“忠心侍主”的说辞,说服蔚老将军。可而今,他连自己也不确信了。
他一向秉礼克己,压下内心对席鸿的日渐不满。然而终是忍不住,出言“警告”了和安乐过于亲密的秦煦。
他了解秦煦,熟知自身的“优势”和秦煦耿耿于怀的“劣端”。捧秦煦一句“你得太傅亲自挑选”,再不遗痕迹地贬低他一句“能哄公主高兴,即是尽到本分。”他仿若不受控制般,说了“大失身份”之言。可事后想来却不曾后悔,并且对于“秦煦与安公主疏远”的结果,自觉舒心。
太糟糕了,他。
蔚景曜有些出神,安乐不知,还在循循善诱,故作伤感地问:“你可听过一个故事?”
“嗯?”
“上京城的繁华地段,有着一片规模宏大的宫殿。而位于宫殿正中央的东宫中,则是关押了一位可怜的公主——莴苣·安乐。”
莴苣?蔚景曜看着她翠绿色的衣衫,所以今日配合地穿了这个吗?
安乐道:“东宫戒备森严,每日都有侍卫巡逻,层层把守。莴苣公主逃出不去,每日只能趴在殿内的一个小小窗户旁,向往民间的快乐生活。”
蔚景曜了然:“想出去玩?”
“不,”安乐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在路上走,突然看见了原本应该在宫里的我,千万不要惊讶。”
蔚景曜配合道:“莴苣公主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逃出了宫。我不惊讶。”
安乐厚颜无耻,惯例调戏蔚小将军:“那你看见我向你掷水果,也不要惊讶。”
蔚景曜顿了一瞬,轻声问:“那我接住可好?”
安乐咬了咬唇,眉眼间还是掩不住地笑意:“你可要接稳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