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从座椅上滑下来,盘腿坐在侍从面前,伸出手心,垫在他的额头下面:“别磕了。”
侍从哭得涕泗横流,委屈地说:“奴才跟了公主四年,今天给公主磕的头,怕是比四年中加起来还要多。”
安乐把从侍从那里听来的阴谋诡计,原样复述给蔚景曜和席鸿听。二人听过,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凌冽杀意。安乐由不自知,兀自嘀咕:“他为什么不提早跟我说?”
席鸿冷哼:“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博取你的信任,为他妹妹赚一个保命的机会。只有他连服三个月的毒药,又确实死了,你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安乐不满地反驳:“他直接告诉我,我就信,用不着这么麻烦。”
席鸿点评:“轻易相信别人,只能说明你傻。”
安乐道:“我信你,”她转而看向蔚景曜,“我也信你,可都是信错人了?”
蔚景曜被安乐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注视着,心中蓦地一动。他不觉得抬起手,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抬手,便默默地又放下了。他暗自清了清嗓,坚定地回她:“没错。”
安乐提议:“他还剩几天,只要最后几天的毒药不吃,他就能活。”
席鸿讥笑她天真的想法:“他不死,你如何引齐亲王上钩?”
安乐理所当然:“栽赃嫁祸呀。”
蔚景曜沉思片刻,道:“可行。现在……”
安乐豪迈地一摆手:“我都安排好了。太医给我配了一副入口即死的新型毒药,我拜托侍从,交予他的妹妹,原路捎回了齐亲王府。一会儿我放出消息,东宫有人中毒。喏,这是下旨搜查的诏书,你多点几队人,直接去齐亲王的书房左侧书柜,从下往下数第二栏,右手边第一册的书翻开找毒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