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后来,他干脆偷了家里的房证直接抵给了地下钱庄。等他爹发现时,他又欠了一屁股债,人家来收房的那天,这小子也知道事情大了,跟他爹跪地磕头。可老罗被他直接气得脑出血,救护车还没来人就没了。”
“这边老罗尸骨未寒,那边罗友立又抱了个孩子回来。说是跟女朋友生的,俩人还没到结婚年龄领不了证。他跟他娘说要痛改前非出去打工,把房子再买回来,于把刚出生的小孩扔给了我那个老嫂子。”
“这孩子就是你说的宁宁,大名叫罗宁,是他奶奶一手养大的。这么多年来,他爹一回都没回来过。”
“那宁宁的奶奶……”
看着老村长沉重的表情,钱小莱的心中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奶奶啊……”
村长朝东边一指。
“他奶两个月前没了。本来就身体不好,拉扯个孩子有病也不得治,天天从早到晚就知道干活,说是想给孙子攒上学的钱。”
“可人老了又不保养,咋能经得起折腾?前两天个罗友立回家,在他家房头连摔带打了一通,又不见了人。我们都以为这小子把孩子接走享福去了,结果当天晚上老太太就一病不起,挺了两个月人就走了。就这样,罗友立也没回来看他娘最后一眼!还是老街坊们张罗着帮忙发的丧,就埋在村东头的坟地里。”
说到这儿,老村长叹了口气。
“她家也没什么家产了,房子早就给顶账顶没了。地是租别人家的,说是租,其实老街坊也不收租金,就是借她种,勉强糊口。罗老太真是身无长物,总共就这么一个存折,一直在村委会保存着。我们是想着交给宁宁,毕竟老太太生前最挂念的就是这个孙子,想让他念个好学校。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让人给拐卖了。”
“真是造孽!”
老村长气得只拍大腿。
“你说好人咋就没有好报呢?”
“哦,对了,说了这么半天我都忘了问。宁宁现在还好吗?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