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厘在自己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听见不卿道:“你试试运息。诸法无用,我撤了。”

千秋厘赶紧盘腿坐好,试着调动灵息。果然,术法可以用了。她忙闭了眼,将周身灵息运转,温养呛伤的气管,止住咳喘。

禅院外站着的两个小和尚又惊讶了。

“怎么回事,师叔撤了诸法无用?”

“师叔在这禅院住了多少年,诸法无用便布了多少年,从无例外。为何今日竟然想到撤去?”

千秋厘调息了将近一刻钟,才终于平息了咳嗽和气管内的烧灼感。她睁开眼,对上一双古井似的眼睛。

不卿与她对面而坐,认真地看着她,眼中一对幽深的瞳孔像是永远不会褪色。

千秋厘下意识便避开他的目光,才将将消淡下去的恼意腾地又爬升到脑门心。回忆起自进了这个院子起自己的种种作为,简直就是在给他找乐子,天底下怎会有她这样傻的人。

他怕不是在院中冲凉的时候便已经看到她了吧,却还能淡定自如地继续洗下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迤迤然走进来擦脸,穿衣,打坐。

他明明都看到了,却就是不说。心可真黑啊。

千秋厘越回想越气,恼恨得只想夺门而出。

“怎么不吃了?”不卿开口。

千秋厘:……

“不是还没吃完?”他又道,“你才吃了一口。”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了。”诸法无用撤了,她的肚子忽然也就不饿了。

“我并不饿。”不卿摇头。